太后的病好了,每日早上來鳳棲宮請安的人也多了,無論是才人或者是妃嬪,都是絡繹不絕的,每日開睜開樣,就看見一大把的美人,在眼前晃來晃去,在耳旁嘰嘰喳喳的。林紫熏被他們吵得頭疼,卻偏生什么都不能抱怨,還得裝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與那群女人周旋。
這一日,林紫熏才送走一群美人,龍軒就領著小包子進來了。
“姐姐,朕今日有空,我們來下五子棋好不好!”
林紫熏無力的趴在貴妃榻上,見小包子屁顛屁顛的跑進來,僅僅只是抬了抬眼皮而已,復又閉上了眼睛。
片刻,一雙溫熱的大掌覆上了她的額頭,男人低沉的聲音傳入耳內:“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宣太醫來看看?”
那聲音仿佛帶著蠱惑人心的柔情,林紫熏不由得搖了搖頭,心里憋了一肚子的郁氣盡數散去了。
“你說這以前怎么沒有美人來我這鳳棲宮給我請安呢?一來就來一大堆,應付得頭疼腦悶的。”林紫熏趴在榻上,無力的吐槽。
龍軒聽到這個原因,這才放下了心,方才那一刻,看到她懨懨的趴在床上,他的心頭竟然詭異的涌起了一股擔憂的情緒,是那種令他覺得心慌的擔憂,來的迅猛而突兀,令他猝不及防。
“陛下,以后這請安,能免則免吧!”龍軒轉過身對身后的小包子說。
小包子心疼的看了一眼林紫熏,點了點頭:“朕日后不會讓那群討厭的女人來打擾姐姐了。”
林紫熏欣慰的看著小包子,果然沒疼錯這小子。
正在這時,福溪進來稟報,傅希堯求見。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林紫熏的腦海里又浮現了那晚的情景,他深情款款的將她擁入懷中,說著那些甜膩到心坎的情話,又想到至今還放在她床底下那顆不知道是毒藥還是仙丹的藥丸,林紫熏不由得一抖,寒毛直豎。
奸臣和陰險男一起出現,總是免不了一場風波的,林紫熏躺在榻上不動了,裝死,她可不想城門失火殃及她這條池魚。
今日的傅希堯,穿了一襲黑色的錦袍,不似那日的溫潤如玉的,陰沉了許多,那模樣落在林紫熏微瞇著的眸子里,仿若奔喪來的。
的確,是奔她的喪。
傅希堯對著小包子,龍軒一一見禮,隨后才將視線落在了林紫熏的身上,那目光里侵透著的溫柔,是那樣的明目張膽,幾乎讓林紫熏心驚。
“微臣聽說太后病好,前來看望,只是不知太后如今這模樣,卻又是為何?難不成又病了?”
林紫熏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唉!哀家老了,這身子自然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這屋子里頭,三個都是知道內情的人,但是三個卻又是死對頭,她不得不做戲,還一邊感嘆著,人生在世,當真是苦難良多!
“太后,臣遍尋了良藥,聽聞太后病好了,便沒有送進來,不曾想今日太后這般模樣,微臣即刻命人去取來。”說罷就要喚兩個丫頭為她去取藥。
又是毒藥,林紫熏差點沒從榻上蹦起來,這人怎么天天都想著害她呢!
龍軒卻是面色嚴肅的揮了揮手,讓兩個小丫頭不必去。
“狀元郎的心意,本王瞧著怕是不必了,這宮中的太醫,哪個的醫術不是數一數二的,哪里輪得到那民間的野醫。”
傅希堯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陰霾,隨即笑道:“王爺說得對,是微臣太過擔心太后,有些失言了。”
龍軒這才裝模作樣的客氣起來了:“狀元郎也是心切太后的病情,自然是可以體諒的,不過,陛下還在這里,本王瞧著狀元郎海華絲多操心操心國家大事吧!太后的病,自由本王照料。”
林紫熏看著深色認真的龍軒,不由得一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