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然地走出了燃字號,除夕依然有些迷惘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覺得屁股傳來熱辣辣的疼痛之感。
她,竟然被人打了屁股打了屁股打了屁股!
這個念頭充斥在她發(fā)懵的腦子里,耳邊似還回響著那銷魂的拍拍聲,揮之不去,她卻說不出來究竟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最后,只將一切歸咎于男人的變態(tài)!
心不在焉地回了侯府,卻看見小蘿緊張得不行的模樣,她一愣,問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小蘿著急道:“小姐,嘉哥兒發(fā)燒了,全身滾燙滾燙的,不知怎么的,先就驚動了老太太,我也是才知道。老太太派了人來找你過去,你卻不在,老太太現(xiàn)在肯定正生氣呢!”畢竟小姐才嫁過來些許時日,嘉哥兒就病得那么厲害,老太太肯定會怪罪小姐,更何況大小姐肯定也會慫恿老太太懲戒三小姐的。
除夕頓了頓,“小孩子發(fā)燒感冒什么的,倒也是正常的,你別太擔(dān)心了。”
“小姐,我這是在擔(dān)心你呀!”雖然她很喜歡嘉哥兒的可愛,但小姐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除夕微微皺眉,知道也是躲不過去,這不,李媽媽進了來,一臉的橫肉,眼中滿是幸災(zāi)樂禍的光芒。
“少夫人真是優(yōu)哉游哉,成日里來無影去無蹤,連嘉哥兒生病了也是漠不關(guān)心,現(xiàn)在老太太來尋人,你還這般怠慢,這恐怕不好吧?”絲毫沒有一個奴仆該有的謙恭。
這個老婦人看來還是沒有受到教訓(xùn),除夕冷冷哼了一聲,也不理她,徑自向老太太那邊去了,嘉哥兒自然也早已被送到了那邊。
除夕到的時候,正廳老太太正襟危坐,嚴陣以待她的到來,一進來,便覺得滿屋的低沉氣壓。
果然她才踏步進來,老太太就開始發(fā)難了,“自從成婚之后,你便絲毫都不安分,我原以為你手里鋪子出了點事,于是睜只眼閉只眼地讓你去處理,卻沒想到你連嘉哥兒病的那么嚴重都未察覺,你可有做母親的自覺?”
除夕無言以對,這個她還真沒有。她抬眸看了一眼站在老太太身邊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人便是除玉華,只見她眼底眉間都是一種等閑看戲的得意。
老太太看除夕犯了如此大錯,還不肯低眉斂目的模樣,心中更是氣惱,“你可知嘉哥兒是我的命根子,他若有個意外,你就是要了我老命啊!”
除夕心里卻不以為然,若真是命根子,只怕就會留在身邊教養(yǎng)了,估計她心底最期許的還是大房的子孫,尤其是陸祺的嫡子,因為全府上下都對他有著一種別樣的期許,連帶著除玉華都備受老太太喜歡。
“老祖宗莫要生氣,妹妹沒有生過孩子,自然是不懂得怎么照顧孩子的。”除玉華安撫著老太太,似狀在為妹妹說話,卻不知話里話外都落實了妹妹的罪責(zé)。
“哼!”老太太冷哼,“就是因為她沒做過母親,現(xiàn)在才要好好學(xué)著當(dāng)個母親!誰又是生來就會當(dāng)母親的!”
除夕想說些什么,卻也明白,不論自己說什么,都是火上澆油,最明智的辦法就是低頭裝可憐,但愿這老太太的火氣早點歇了。不過老太太的火氣只怕直接關(guān)聯(lián)著陸嘉的病況。
老太太怒火不歇,“你給我起來,快去看看嘉哥兒,這會兒他估計在正吃著藥,該是你這個當(dāng)母親的要好好照顧他!”
除夕很溫順地起身,步入內(nèi)室,就聽到娃娃的哭聲,許真是難受,嗓子都有點啞了,哭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很是可憐。
紫燕正在給孩子喂藥,奈何褐色的藥汁都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流,孩子哪里吃的進去半分,除夕很懷疑自己是否能夠做得好這份工作。
果然,紫燕看到她來了,趕忙讓了坐位,順便將手上的藥碗也送到了她手上。除夕本想搖頭,回頭見老太太也進來了,于是不得不硬著頭皮接過。
陸嘉哭得更大聲,除夕舀了一勺藥送過去,不小心一下子倒進去太多,孩子又在拼命哭泣,就被嗆到了,咳嗽不止。
老太太看了心疼至極,不由大怒,“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這是怎么當(dāng)人家母親的?!”
除夕心想,這個母親的頭銜還不是一直都是你加諸在我頭上的?不過,她真不是故意的,那是真的沒有照顧過嬰兒的經(jīng)驗。
老太太看她始終都沉默著讓她教訓(xùn),一時之間也覺得無趣,但立威卻是必須的,“去!你去后院佛堂里跪著給嘉哥兒祈福!不等嘉哥兒的燒退下去,你不能起來,更不能吃東西!李媽媽,你好好地看著你們家的少夫人!”
“是,老夫人,我會好好看著少夫人的!”李媽媽想起上一次那一巴掌,于是把“好好”兩個字咬得格外地重。
除夕聞言,頭也不回地去佛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