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涵遲遲沒有說話,過了一會看到站在門外的丫鬟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她這才緩緩開口道:“無事,是太子殿下醒了,我問他幾句,你且下去吧。”
“喏。”丫鬟應了一聲,心里有些狐疑,但是知道太子殿下醒了,心底顯然有些雀躍。
“等一下,你去端些晚膳過來,嗯,端點白粥,記得放幾顆紅棗。”沈月涵沖著外面吩咐道,想了想又覺得有哪里著實不妥,于是又折回去對著門外說了句“算了算了,你且下去吧,一會我親自去給他準備膳食吧。”
“喏。”門外的丫鬟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應聲離開了。
聽到門外不再有聲音了,沈月涵才轉過臉看著南宮曄如玉的邪肆臉龐,輕聲問道。
“南宮曄,你若不想告訴我你中毒的原因的話也無妨,我不強求,現在我去給你準備膳食,你且躺下休息。”沈月涵說完,轉身就要離開,步伐匆匆。
“8歲,8歲那年就已經有中毒的跡象了。”南宮曄看著沈月涵的身影,薄唇動了動吐出了幾個字,聲音很是平靜,像是說了件跟自己沒有關系的事情一般。
沈月涵猛地轉過身,訝異的看著南宮曄。
她看到那個男人此時正臉色如常的說著那件事,心莫名的開始頓頓的疼了起來。
8歲,8歲……到現在已有十多年了,這個人他是怎樣一路堅持過來?
是誰,究竟是誰對還那么小的南宮曄下了那么狠的手?
“那時候,我日日嘔血,躺在母妃懷里奄奄一息,后來父皇送我去千云山,日日受寒池護體,天天喂以毒蟲毒物,身體便也漸漸能控制住那毒,卻不想又染下寒疾,只得下山修養,卻不想下山后得知母妃已去,內心悲痛不已,疏于防備而被奸人所害,在我體內種下此毒,此毒絕不能碰到紫楓草,如遇則命懸一線,我想,現在的我就算是命懸一線了吧。”南宮曄半倚在床榻上,眸光清明,面色平靜如常。
沈月涵走上前,一把抱住南宮曄有些虛弱的身子,她的聲音有些涼有些傷感:“南宮曄,你這個笨蛋,人若害你,你必十分還去!怎能允許別人傷害你如此之久?”
“那人,我動不得,或者說暫時還不想動。”南宮曄也輕輕環住沈月涵的身子,聲音有些暗淡。
是什么樣的人讓你動不得不想動,無非是最親近的人,她沈月涵從來不相信任何人,因為她知道倘若她一旦相信,那結果必然是萬劫不復。
“既然你不想動,那么凡是傷害你的人都由我來動!”沈月涵抱著南宮曄,語氣很是堅定。
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開始,自己已經將南宮曄當做是自己的朋友了,或者是比朋友更加親近的關系。
“好,凡是傷害我的人都交由你來動。”南宮曄啞然失笑,他將下巴擱到沈月涵的肩膀上,眉眼彎成好看的弧度,看起來心情很好。
“南宮曄,你的毒我一定會給你治好,你相信我。”沈月涵抬起頭,目光十分堅定的看著南宮曄蒼白的側臉,頓了頓才道“我現在去給你做晚膳,你等我一會。”
“好,我相信你。”南宮曄乖乖的點了點頭。
看著沈月涵走出房門的那瞬間,南宮曄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對著沈月涵喊道“我想吃那個叫粽子的東西,做那個吃好么?”
“改日再做,夜太深吃了不易消化,你現在身體還病著,著實不適合吃那個。現在的你只適合喝白粥,白粥確實過于無味,不過我可以考慮給你加點紅棗和糖。”沈月涵做了個不行的手勢,對南宮曄笑笑便離開了。
待沈月涵走了之后,南宮曄再次攤開手掌,看著那條突然現出來的黑線,眸光深沉,不得其解。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他突然揚手,沖著窗外揮了揮,一道黑影立刻現身在南宮曄的床前。
“飛影,去查一下張管家去了哪里,帶他回來,他若不回,你便告訴他,此次違背主上意愿,下次便再不能得見主上。”南宮曄低著頭,依舊看著自己的手掌,聲音冰冷的對著那道黑影吩咐道,眸光深沉,似乎帶著一團濃霧。
“是,飛影領命。”被喚作飛影的黑衣人對著南宮曄深深做了一輯后,飛身離開了。
在被喚作飛影的黑衣人消失了好一會后,南宮曄才披上放在床前的黑色錦袍,站到床前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抿唇輕語:“夜,真的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