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男人從宮門內走了出來，他的樣子很模糊，我怎么也看不清。現在的我已經被白鬼操控，我想應該是白鬼不想讓我看到那男人的模樣吧！

出宮后，男人的目光往這邊看來，做了一個奇怪的眼神，往另一條路走了。緊接著，白鬼就轉到身后的小路，沿著小路一直往前，竟然又碰到了那個男人。

高高的樹叢四下無人，這次，男人不再閃躲，直徑往這邊過來。

“多虧我反應快，不然你這次真沒命了！”

男人低聲訓斥，我這才反應過來，雖然我感覺不到杖刑時的痛，但是這個身子怎么也是肉體凡身，不可能一點兒傷勢都沒有，但是這身上真的沒有半點杖責之后的痕跡！原來……舒琴跟這個男人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

“里面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只是……她是你親妹妹，你真的要這樣做，真的不留活路？”男人問。

親妹妹？也就是說……舒琴是就是舒云的姐姐？！

“是。”

我聽到白鬼的聲音有點顫抖，親自聽到有人要害死自己，心里多多少少都很復雜吧。難過，憤怒，傷心，種種交織在一起，更何況要殺自己的人是親姐姐。

“好，天黑之后，我就把她弄出來。”男人搓著手，伸出來，做出一副討東西的模樣。

“我身上沒錢，我把銀子都埋在儲秀宮的大柏樹下面了，里面足夠你娶妻生子過下半輩子。”白鬼說。

“那好吧，我們合作了這么久，只要我找到那些銀子，我也不會坑你，一定把人給你帶出來！”男人拍去衣角沾上的泥巴，走原路回皇宮。

白鬼望著他遠去的身影，緩緩嘆了口氣。隨后，它避開大街，來到城中一汪小湖邊，靜站不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它幾乎是站到了黃昏，跟男人之約的時間也越來越近。我有些急躁，又不知道該干什么，努力冷靜下來把在尸境經歷過的事情一件件回想三四遍，隱約覺得這件事跟我以舒常在的身份被關在牢里受人折磨有關聯。

難道……舒琴把舒云從皇宮弄出來，就是要做那件事？！

也就是說……我現在是舒琴，我注定要殺了舒云？

不可以！我不想殺人！這個地方，已經讓我失手殺過一個人了，我不要殺人，即便不是用我的身份，即便這些都已經是注定是過去，我也不要這么做！

我望著平靜的湖水，用盡自己的意念去操控身體。也不知是真的管用還是白鬼自己出了神，這具身體王前一斜，“噗通”掉進水里。

冰冷的水流沖入我的鼻腔，猶如我還是貓身時被太監淹死那種熟悉的感覺。我不會水，只要頭一沒過水面，就會完全失去理智。可是此刻我卻很清醒，我放棄掙扎，讓身體慢慢沉入湖底。

痛苦的感覺慢慢消失，轉而代之的是溫暖和寧靜。

我睜開眼，刺眼的光線從窗外照射進來。我聽到周圍有一些躁動，像是有人急切地奔跑過來。

“妙妙。”

七阿哥……的聲音！

我用力眨眨眼，視線才慢慢清楚起來，七阿哥附身在我床邊，擔心的眼神直直盯著我。

看見他，我再止不住自己的情緒，“哇”一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