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一次，我是真的尖叫起來了。
那張臉，正是那個怪物醫生。
不過，他現在是人類的形態，身上臟兮兮的，一雙眼睛像死魚一樣，完全沒有神采。
“你看到了吧。”
他又重復了一遍，不過語氣卻是陳述句。
看到了什么？那個人頭？所以他這是要滅口？
我一下子想到各種猜測，連忙拼命搖頭。
“沒有，我什么都沒看到！”
“看到了也沒關系。”他也不管我說什么，只是自顧自地說道，表情瘆人的很，“因為那是我讓你看到的。”
我愣了一下，就聽到他的下一句話。
“那是我的頭。”
好像有一陣陰風“嗖”的從我脊梁骨刮過。
我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想到籃子里那個腐爛的頭，感覺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你騙人！”我忍不住反駁，“我今天還見到過你……”雖然是變成怪物的你。
雖然是怪物，可他的頭還在脖子上啊，現在也是，他說籃子里是他的頭，那他現在是什么？
莫非怪物也會變成鬼？
“我不是怪物。”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搖頭道，“你見到的那個……他不是我。”
類似的話，我今天已經聽到過一次了。
那時候，我明明看到封羽被怪物咬掉了半個身子，后來封羽說，那不是他，是替身術。
現在，怪物又站在我面前，說他不是怪物。
我忽然感到有點荒誕。
這個世界，真真假假，我所認知的一切，到底還有多少是假的呢？
“你也想說，那是替身術？”我問他，心里倒是沒有了剛才的害怕。
醫生搖搖頭。
“我被那個東西取代了，就在四天前。”
看他的神色，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現在封羽不在，他想對我動手的話，就憑我這個戰五渣，干掉我簡直不要太容易。
他沒有騙我的必要。
等等，四天前？那不正是我出車禍的那天嗎？是巧合吧。
我想了想，問他：“你看到剛才的老太太了嗎？”
“那是我母親。”他看向我身后的4444病房，臉上露出一絲悲涼，“這里是幾年前的舊住院樓，我父親就死在那間病房里。同一天，我母親從鄉下來看他，在醫院門口被車撞了。”
“……對不起。”
我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個故事，憋了半天只能干巴巴地說出這三個字。
“我母親知道我被困在這里了，她想帶我去跟父親團聚。”醫生收回目光，直直地盯著我，“你能幫我嗎？”
我有點意外，“怎么幫你？”
“殺了那怪物。”他語出驚人。
我震驚了。
叫我去打怪？有沒有搞錯，我才是被打的那個好么？
讓封羽去還差不多……
“我被那怪物困在這里了，在這里，他暫時找不到你。”他好像沒看到我的震驚，目光瞥到我懷里的那把殺豬刀，“那把刀上沾了我的血。那個怪物現在占的是我的身份，所以它的弱點是我。”
“午夜之后，它會恢復真身，你只要將那把刀刺進他的心臟……”
“等等！”我不得不打斷他的話，“為什么找我？明明封羽——就是跟我一起的那個人，明明是他比較強，他的話，應該很輕松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