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品……

元晟的話雖然是想讓我安心，但我卻莫名的感到一陣心寒。

封羽曾經說過，他是被制造出來的，可當時聽的時候，我并沒往心里去，只是下意識的理解為“培養出來的”。

可是“失敗品”？

我終于意識到黑鳳估計強調這三個字的意圖，他是在故意刺激封羽。

同時，我也隱隱感到，元晟對待封羽的態度中的違和感從何而來。

他似乎并沒有將封羽當作一個人類，僅僅只是兵器而已。

對待兵器，不需要太多的感情，也不需要考慮兵器的想法和感受。兵器，只要鋒利，只要聽話就夠了。

可封羽真的是活生生的人類啊，他有自己的想法和感情，并不是冷冰冰的兵器。

至于“毀掉”……莫非是“銷毀”的意思？

我有點不敢往下想了。

元晟見我遲遲未動，不由得出聲道：“林默默？”

我回過神，看了看渾身殺意的封羽，忍不住問道：“你剛剛說的‘毀掉’是指？”

“自然是殺死他。”元晟抿了抿唇，回答道，“他如今的能力已經超出忘靈殿的制約范圍，一旦失控，造成的后果難以想象。”

我心里好像空了一塊。

元晟咬破左手無名指，手指在空中飛快地劃過，一道道染血的符文凝聚而出，按照某種玄奧的軌跡排列組合，漸漸形成一張龐大的陣圖。

我怔怔地看著他的動作，回想起與封羽相識的一幕幕。

“不行，一定有別的辦法的！”我下定了決心，“上次他就清醒過來了！”

“上次？”元晟動作一頓。

上次，封羽是怎么清醒過來的？我一邊回想著，一邊慢慢地迎著封羽走過去。

“林默默！”元晟想叫住我，但他現在陣圖畫了一半，根本走不開身。

我想我大概是瘋了，就這么靠近封羽，萬一我的猜測是錯的怎么辦？也許他上次清醒過來，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但是，現在的情況下，我真的沒有選擇。

我不想死，也不想他死。

隨著我一步步靠近，封羽慢慢停下腳步，嗜血的紅瞳中似乎出現了一絲猶疑。

“封羽？”我一邊靠近，一邊試探性地喚道。

他沒有攻擊我，似乎默許了我的接近。

我心里卻一點都沒有放松，因為他的臉色并不算平靜，仿佛在壓抑著什么。

我走到他身邊，他比我高出大半個頭，我需要仰著臉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黑色的魔焰完全沒有減弱的跡象，這火焰并不灼熱，靜默地在她身邊燃燒，不時掀起陣陣氣浪。

“封羽？”我試探性地喚道，同時注意著他的眼神。

可是，他的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確實是允許我接近了，也沒有攻擊我，但那更像是面對無法對自己造成傷害的弱小者一樣。

我也沒有指望這樣就能喚醒他。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測，只是需要試一下。

而這個猜測，便是將上次他失控后發生的事情再次重演一遍。

我深吸了一口氣，顧不上元晟還在后面，小心地踮起腳，身后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