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晟，這陣圖能停下來嗎？”我有些著急，也顧不得去想他后面說的是什么了。
現在封羽已經清醒過來了，陣圖自然也用不上了。
元晟抬頭看了看夜空，面色有些復雜。
“能。”
他也沒有重復剛才說的話，就好像他剛才什么都沒說一樣。
他抬起雙手，將剛才那些手印按相反的順序重新結了一遍。過程中，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等到他最終睜開眼睛，卻忽然泛起一抹詭異的潮紅。
陣圖最終還是消散了。
周圍的結界散去，附近的樓房又清晰起來。
之前被封羽破壞的樓房還在那兒，樓下站著很多避難的居民。由于事情發生在深夜，很多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而我們三人的出現，并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我松了一口氣，懸了一晚上的心終于放下了。
元晟看了看我和封羽，面無表情地說：“你們兩個，跟我走。”
話未說完，一口血就從他口中溢了出來。
我嚇了一跳，剛想問他有沒有事，就看到他隨手抹了一把，然后轉身就走，完全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封羽也沒說什么，跟了上去，路過我身邊的時候還拉著我一起。
小區門口早已停了一輛車，元晟坐上駕駛室，我和封羽跟著上了后面的座位。我還沒坐穩，元晟就將車發動了起來，我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差點撞上前面的座椅，還是封羽替我擋了一下。
元晟將車開得很快，一句話也不說。路上，幾輛消防車呼嘯著從旁邊駛過，看方向應該是我家的小區。
沉默了一會兒，看著窗外的景象越來越陌生，我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去哪？”
“忘靈殿。”封羽淡淡地回答道。
去忘靈殿干什么？
我心里疑惑，但車內的氣氛很詭異，我想了想，還是沒問出來。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元晟忽然說了一句：“審判。”
從后視鏡里看，元晟的表情很冷，他一說話，便有血從口中冒出來，看上去很是嚇人。他也沒管，任由血順著下巴滴落在襯衫領子上，很快白色的衣領上便積了一小片鮮紅。
審判？審判誰？是封羽嗎？
我忍不住看向封羽，他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今晚的事情確實不算小。我想到那棟被攔腰截斷的樓，幸好那棟樓還未竣工，應該沒有人在里面，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今夜發生的一切，好像都是由黑鳳引起的。黑鳳不知為何來殺我，卻被封羽阻止了。然后黑鳳便故意讓封羽失控，這才變成現在的結果。
想到這里，我不禁問封羽：“黑鳳……他真的是你的父親嗎？”
哪有父親這么對兒子的？
沒想到，話音剛落，車子便是一個急剎車，輪胎摩擦地面，制動器發出刺耳的聲響。這一次，我猝不及防，結結實實地一頭撞上前面的座椅，痛的我直咧嘴。
封羽面色不變，坐的穩穩當當。
“不是。”他淡淡地說道。
而元晟則是回過頭看我，臉色又蒼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