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見狀更加生氣了，抬手還要打，元晟身邊兩個人連忙開口為他辯解：“殿主，少主畢竟受了傷，還是先好好休息吧！”

這個中年人，應該就是忘靈殿的殿主，元晟的父親了。

中年人冷哼了一聲，這才放下手，臉色依舊不好看。

這個時候，元晟才慢慢地開口：“事情已經解決了。”

中年人剛壓下去的火又“蹭”地冒起來了。

“跟你說過多少次，你是少主，為何要將自己至于那么危險的境地？難道非要落得陸言那樣的下場，然后我忘靈殿后繼無人才罷休嗎？！”

他不提陸言還好，這一下，元晟忽然抬頭盯著他，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恨意。

“父親，當初若不是你攔著我，阿言何至于……何至于……”

他死死地咬著唇，沒有說下去。

中年人怔了一下，臉上忽然劃過一絲疲憊。他嘆了口氣，沒有去接元晟的話頭，而是看向這邊，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一下。

“你就是林默默嗎？”他走了過來，摸了摸我的腦袋，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不過他大概并不經常笑，此時笑起來，倒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我糾結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陸言是元晟的未婚妻，想必跟他也是相熟的，但我此前的人生卻和陸言并沒有多少交集。所以，我是應該叫他伯父好呢，還是跟別人一樣叫殿主？

糾結了半天都沒有結果，我只好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仿佛看出了我的糾結，他笑道：“你跟陸言一樣，叫我元伯父就好。”

“元伯父好。”我松了口氣。

元殿主點了點頭，忽然提了一句：“阿言是個好孩子，只是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若是陸言沒死，那我也不會跟忘靈殿扯上關系。現在站在這里的，應該是陸言才對。

被他這么一提，我突然有了一種搶了別人的人生的感覺，這讓我心里有點不自在。

元殿主又跟我說了幾句，表現出足夠的關切之后，便將目光投向封羽。

之前面對元晟的時候，他是一個嚴父，而面對我的時候，他的表現則是慈祥的長輩。直到這時候，他的臉上才真正找出了忘靈殿殿主的威嚴。

想來先前發生的事情已經有人傳回來了，所以他也沒有多言，直接進入正題。

“黑鳳對你說了什么？”元殿主開門見山地問道。

“什么都沒有。”封羽面無表情，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他說的是實話，至少就我所見，黑鳳說的話亦真亦假，摻了不少水分。看上去里面有不少情報，實際上卻等于什么都沒說。

而唯一提到的，關于封羽的身世，想必“制造”他的忘靈殿，或者說是元家，應該比誰都清楚才是。

雖然真實情況就是這樣，但元殿主顯然并不相信。不過他也沒繼續問，而是招了招手，讓人將他帶下去。

封羽沒有反抗，任由那些人將他的雙手鎖在身后，脊梁挺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