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黑鳳的笑容極具欺騙性，就像一個俊秀的青年。

眼看著程曉伸出手就要握上去，我連忙抓住她的手腕，后退了兩步。

“默默？”程曉不解地看我。

黑鳳臉上笑容依舊，只是眼神冷了下來，凜冽地看向我。在這種目光下，我毫不懷疑，若是我說破他的身份，他絕對會做出一些我不想看到的事情。

“沒事。”我勉強笑笑，然后拉起程曉就往后走，“我們走，別管他。”

“朋友間可不能這么冷淡啊。”黑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語氣溫柔的不可思議，卻叫人毛骨悚然。

“她可沒有你這樣的朋友。”封羽的聲音突然響起。

封羽此時正慢慢從座位上站起來，拍平了衣服上的褶皺，然后冷冷地看向黑鳳。

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無形的壓力向周圍蔓延開，叫人心中發緊。

程曉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了。

我緊張地看著他們兩個，這是要開打的節奏嗎？周圍還有好多不相干的人，要不要設個結界呢？但結界術元晟只教過我一次，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過程曉也是忘靈殿的人，應該會的比我多吧……

想了一堆有的沒的，我感覺后背上冒出一陣冷汗。

就在這時，黑鳳突然笑出聲來，那種壓迫感頓時消弭于無形。

“別緊張，我今天可不是來找麻煩的。”黑鳳抬步，越過我和程曉身側，走到封羽身邊，連看都沒看我們一眼。

“來談談如何？”他定定地盯著封羽，神情柔和，好像哥哥在看弟弟的目光。

封羽沉吟了一下，然后看向我：“你們先走。”

我怔了一下，不由皺起眉頭。

我可沒忘記，昨天晚上，黑鳳不知道做了什么，就輕輕松松的讓封羽失控了。現在放他們兩個人獨處，我不在旁邊，萬一黑鳳再次讓封羽失控怎么辦？

忘靈殿對于封羽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察覺到我的目光，黑鳳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笑容一收，整張臉立刻散發著逼人的寒氣。

“我說過，我今天不是來找麻煩的。”

被他的目光一掃，我頓時遍體生寒，渾身像被冰封了一般，動彈不得。

這個當口，程曉拉著我慢慢向電梯口走去。我心里焦急，拼命想掙開她，但怎么都動不了。

直到進了電梯，束縛我的那股力量才消失。

“快讓我出去，封羽不能再失控了！”我飛快地按下這一樓層的按鈕，但電梯門早已關上了，電梯正緩緩往上升。

“默默，你冷靜點！”程曉拽住我，“剛才那情況，我們如果不走，那個人絕對會對我們動手的。”

我跌坐在地上，感受著電梯上升的超重感，心里是巨大的驚惶。

程曉的話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腦海中一直在想著封羽的事情。

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到？

“默默！”程曉見我呆呆的樣子，不由拍了拍我的臉。

我回過神，心緒倒是冷靜下來了。眼看著四樓就要到了，我連忙起身按下四樓的按鈕。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

程曉沒有阻止我，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默默，那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