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們拽往前走，想掙脫才發現壓根就使不上勁。我問：“這是干什么去？”

“回你該回的地方，”小孩說。

“什么我該回的地方……”我突然后悔跟他們出來了，這兩小孩行動實在太詭異了，我跟前突然出現了一條河，兩岸開滿了紅彤彤的話。

我回頭往后看，背后是一片看不透的濃霧，一陣清涼的笛音響了起來，是左手邊的小孩！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個短笛，他連吹了三聲又把短笛放回了領子里面。

河面上忽然出現了一艘烏篷船，船家啞著嗓子問：“渡河嗎？”

小娃推了我一把，“快點上船。”

我一趔趄，半個腳掌踩到了甲板上，忽然聽見有個熟悉地聲音叫我：“許諾！”

我扭頭一看，一個穿著藍色小褂的年輕姑娘手肘挽著個竹籃子站在那邊，樣子很眼熟！她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低著頭帶著斗笠地男人。

小娃說：“有什么事？”

那姑娘笑瞇瞇著小碎步往前走，“出來辦事沒想到碰到鬼差大人，正好我這有點些酒肉，大人吃些。”

分明就是兩個小毛孩居然被叫做大人！我禁不住臉頰一抽搐。

我家族里頭有個遠方的親戚有個姑奶奶，她那一支的人都老來得子，今年才十歲，今年過年的時候我還去給人家孝敬過零花錢，她一高興還給我這大外甥女賞了根棒棒糖。

姑娘把竹筐放到地上，拿出了一個小酒壺，剛揭開蓋子旁邊兩個小孩就流出了哈喇子，驚喜的叫道：“半天河！”

這味道挺熟悉，這名字更熟悉，我也喝過。兩小孩擺著譜說：“既然你這么熱情，剛好我們也口渴了，就喝一口吧！”

姑娘“哎哎哎”把兩個人迎了過來，一把拽著我的手腕把我扯了過去，又對船公揮揮手說：“大人要吃酒，別等了。”

那艄公也就走了，我跟那個男人并排站在那里，姑娘不時地給兩個小孩添酒聊天。我看著兩奶娃娃像個醉漢一樣挽著袖子大口飲酒的樣子不免覺得好笑。

我小聲地找旁邊的男人搭話，“他們是什么人啊？”

那個男人瞥了我一眼，卻沒說話。

我又問：“你們又是什么人？”

他還是沒說話。

我自討沒趣，再去看那兩個小孩已經喝空了五六壺酒了，臉頰上染著兩坨紅暈看樣子是有點喝高了。姑娘還要給他們倒酒，其中一個伸手去伸出空碗去接，另一個還沒那么貪杯拉著他的手腕擋開酒壺說：“不能喝了，再喝就要誤事了。”

姑娘說：“大人好酒量，難得盡興，再來一點。”

“你這廝打得什么主意？”其中一個兇狠的等著她說。

姑娘陪笑著說：“大人說笑了，穆渺平日生意多虧大人照拂，只是想盡點心意而已。”她說著就把酒壺給放了下來。

小孩“哼”了一聲，拉著另一個人站起來，罵道：“你這糊涂鬼，早晚出事。”

被罵的那個不服氣地大著舌頭說：“東西我……我都找到了，就在這呢！”他迷瞪著眼往我這邊伸了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