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他究竟想干什么？
宋歌已經幾近崩潰，情緒失控的大喊：“你瘋了！方洛！快停下來，你這神經病！”
“對！我是神經病！我他媽就是神經病！”
方洛猛地一拍方向盤，汽車喇叭發出一聲響動，在這空曠的四野里顯得格外刺耳。
“你冷靜點，不要再加速了，我們真的會死掉的……”
宋歌話音剛落，車身一陣顛簸，車身被兩邊的樹枝劃得嘎嘎作響。
然后，車子猛地一震，停了下來。
巨大的慣性使宋歌的額角撞到車窗玻璃上一陣劇痛，方洛頭伏在方向盤上，劇烈喘息著，手緊緊握成拳頭，似乎依然很憤怒。
他沒系安全帶，想是撞得不輕，但這副樣子應該一時半會死不了。
宋歌想起那些心理犯罪電影里的殺人狂魔，猙獰的面部表情，陰森恐怖的眼神，血淋淋的斧頭……
一想到這男人下一秒很有可能會拿出一把斧頭砍死自己，她心里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
事實上，她也的確這么做了。
她趁方洛不注意，手忙腳亂的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往下跳。
其實一開門的時候她就聽見了潺潺水聲，但是大腦還來不及給手腳傳遞訊息，她已經一腳踩進了齊腰深的河里。
原來田野的盡頭是一條十來米寬的小河，他們的車一頭扎進了河里，輪子現在河里的淤泥中，這才停了下來。
宋歌回頭看了眼車窗里模糊的人影，拔腿往堤岸的方向跑，奈何河底的鵝卵石太滑，她剛走沒兩步就滑了一跤，嘴巴里灌了不少的水。
這時，她身后傳來開車門的聲音，是方洛下車了，她心驚肉跳，忍著痛從河里爬起來，繼續往前走。
這條河雖然算不上寬，但水流湍急，漆黑一片中蛙叫聲和這風聲如同鬼魅一般。
不知怎的，明明是從河中間往岸邊走，河水的水位卻越來越高，此刻已經沒到了宋歌的胸口。
宋歌捂住自己的心口，一陣呼吸困難。
夜色漸深，野外氣溫低再加上是在水里，她很快就體力不支，渾身凍得冰涼。
“宋歌，你給我站住！”
身后傳來水聲。想是方洛追了上來。宋歌見勢不妙，忙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繼續淌水。
突然，她腳下一空，不由失聲尖叫起來。
“宋歌！”
方洛見宋歌的腦袋已經不在水上了，忙加快速度趕上前。
河里有一塊低洼處，比其他地方至少低了半米，宋歌就是一腳踩進了那里。
方洛把這蠢女人拖上岸的時候，她已經暈了過去。一雙白皙的腳上都是血，腳脖子上還纏了幾道水草。
他把宋歌平放在一塊平地上，開始給她做人工呼吸。
一次，兩次，三次……
一連做了五次，宋歌都沒有醒來。
方洛嚇得不輕，伸手輕拍她的臉頰，“宋歌，宋歌，快醒醒。”
但是他的呼喚并沒有什么用，宋歌的雙眼依舊緊緊閉著，仿佛再也不會睜開了似的。
方洛心煩意亂，抹了把濕漉漉的頭發。
他剛才犯了混，所以才說出什么要和她一起死的混蛋話，現在真是后悔極了。
不對，不能慌，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繼續按壓宋歌的胸口，用嘴巴給她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