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羅素猛的站起身，“童允晴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只是實話實說。”

……

“呵。”待到冷靜下來，羅素又冷笑道：“童允晴你裝什么清高，你媽不也是做婊子的么，逼走正室，小三上位，現(xiàn)在你不過是母債女還！”

——她媽不過一個婊子。

她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她們竟然這么像？只是，她變了。

握緊的雙拳到底還是松了松，她垂眸，輕聲道：“慢走，不送。”

“怎么？”羅素雙手環(huán)胸，“心虛不敢承認(rèn)？我告訴你，你也只是婊子的女兒！”

“嘩——”

幾乎是條件反射，童允晴拿過茶幾上的水杯就往羅素臉上潑去。腦中不由響起一個孤傲倔強的聲音：我的字典里，還沒有忍這個字！

是啊，她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忍氣吞聲到她自己都陌生。

就算離婚也該陳希梁親自和她說不是么。什么時候輪到到一個說話沒口德的女人了！

如果，如果沒有身后響起的那清亮的開門聲。她都激動的想給自己點個贊了。

可惜，沒有如果。

她背對大門，卻清晰的知道來的是誰。陳希梁，那個她戶口本里標(biāo)注的伴侶，她剛發(fā)短信叫回來的老公。

根本不用回頭，她就可以猜到他的臉色有多陰沉。

——你不知道吧，他昨天親口說的，最討厭你這種嬌縱的女生。

怎么就這么巧？她努力改變了那么多，就這一次，為什么偏偏給他看到了。

他會怎么看她？

童允晴怔愣的空擋，羅素已然整理好情緒。輕咬下唇，眼淚抑制不住的涌出來，梨花帶雨。她本來是化了精致的妝，描了眉畫了眼線，整個人妖冶的像罌粟。這會被她用手抹花了妝，顯出幾分原先的干凈模樣。竟不覺得狼狽，只看著讓人心疼的無以復(fù)加。

當(dāng)紅小花旦這個名號確實委屈了她，她該是影后的。

她越過童允晴，撲到陳希梁懷里，她說：“希梁，你別生姐姐氣，姐姐不是故意的。是素素不好，是素素惹姐姐生氣了。”帶著泣音的低語，淺淺縈繞，竟讓童允晴都開始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錯事。

她聽見陳希梁溫柔的安慰，帶著心疼。

“她向來嬌縱慣了。”

她聽見他這么說，向來嬌縱慣了。他為了她，努力改變了那么那么多。可到了他嘴里，依舊只是一句嬌縱慣了。依舊，是他最討厭的模樣。

一時間，她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了。聽著陳希梁的低聲安慰，她便覺得渾身無力。

“希梁愛的是我。”先前，羅素是這么說的。也許她是對的。不管她像不像她，現(xiàn)在，陳希梁愛的、寵的終歸是她羅素。

不管她怎么努力，不管是之前還是現(xiàn)在，他愛的，都不是她。

后來，她聽見他說，“素素，我們出去講。”

于是，一切都安靜下來，寂靜無聲。

她滑坐在地上，忽然的想哭。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陳希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