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你的事我什么時候食言過了？回頭我就讓人把車給你送過去。”

陶謙的聲音有點冷，我能感覺到他有些不快了，而這不快的來源似乎是我。

我拉了拉陶謙的衣袖，靠近陶謙輕聲道：“那個這錢我會還上的……”

在陶謙冷漠的目光中我噤了聲，有些無措地別開眼。

“你知道你可以用其他方式還的。”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什么反應，錢程那里就炸開了鍋。

“啊啊啊，我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我們冷情冷性的陶大少爺開竅了不說，一上來就逼迫良家女子就范，這口味未免太重了些！”

我有些羞惱：“不是這樣的。”

“那能是怎樣？”

“我們……”我總不能說陶謙想和我協議結婚了了他爺爺的心事吧。我悻悻住了嘴，轉頭看向窗外，任由錢程一個人在那里瞎激動。

陶謙將我送到了我暫住的賓館，我下了車往回走，想了想最后還是調轉腳步往旁邊的ATM機走去，這個人情我欠得太大，雖然在我看來以錢程的車的損傷，修理一下就可以了，但陶謙答應了他給他買新車，我總不能讓他反悔吧。

我林夕的命，一輛車的錢來換，總是值的。

當我從銀行里出來的時候，我是真的欲哭無淚了。之前在ATM機上取不出來錢，我趕忙到銀行問情況，結果真是讓我連氣怒的力氣都沒了。

我的卡被爸爸凍結了，這卡本來是爸爸給我打生活費、零花錢的卡，我工作后懶得換，直接用它當工資卡。這卡本就是用爸爸的身份證辦的，更別說銀行的人和爸爸過從甚密，要凍結我這個做女兒的卡，根本就是一個電話的事。

我從沒想過爸爸竟然會做得這么絕，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就這么徹底斷了我的后路。

我渾身無力地依靠在銀行前的柱子上，心里像是破了一個大口子，有寒風灌入，讓我從心底寒遍了全身。

你們非得逼我到這個地步是嗎？

好，很好，你們不給我留絲毫退路，那我不后退就是了，你們都休想我妥協，我們走著瞧！

我神色麻木地拿出手機撥通了早已輸在手機里的電話。

“陶謙，就按你說的來，我們結婚吧。”

手機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傳來陶謙淡漠而慎重的語調：“你在哪？”

我報了地址，陶謙說了句“等我”便掛了電話。

我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捏著手機，輕聲說道：“恩，我等你……”

坐在陶謙的私人住所里，我看都沒看就簽了協議。陶謙倚在冰箱前的墻上，拿著啤酒眼神幽暗地看著我。

“林夕，你就沒有一點防范意識，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我露齒笑得狡黠：“陶家大少竟然落魄到要靠著販賣婦女過活了嗎？要真是那樣，我也只好認了，到時候給你數錢就是了。”

陶謙皺眉，提步走到我身邊，將手置于我的頭頂，嘆息道：“林夕，難過的時候就哭吧，強顏歡笑你不嫌累嗎？”

我眼眶霎時間就濕了，眼淚順著眼角滴落，卻揚起頭勾唇望著陶謙。

“陶謙，你知不知道你通透得很討人厭。”讓人不得不動心的你真的很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