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眉：“比如說？”

“比如說，一對恩愛夫妻，之前因為自己的女兒得了惡疾還相扶相持共度難關，卻突然就鬧離婚，不，確切地說是鬧都沒鬧就離了婚。”

“比如說，離婚后，原本還為了大筆的醫藥費連日子都快過不下去的夫妻二人，親朋好友都被他們借錢借怕了，都躲著他們，卻有人突然就把自己的車子借給那男的開。”

“比如說，他們夫妻倆剛一離婚，女的就有錢帶著女兒去了國外治療，住最好的房子，看最權威的醫生。”

陶謙將蘋果切成小塊遞到我嘴邊，我張口咬下，邊咬邊含糊道：“指不定他老婆被哪個有錢人看上了，那人愿意給那個女的最好的一切，愿意給她擺平一切，包括給她前夫分手費以及給她女兒看病呢？”

陶謙瞥了我一眼，低頭插了塊蘋果遞到我嘴邊，看到我張嘴吃下，才收回手淡淡開口。

“你以為你在看言情小說啊，隨隨便便就有白馬王子從天而降救女主于水火？那個女的三十多歲了，長相一般，氣質一般，現在更是為女兒的事操碎了心，看上去比真實年齡大了不下十歲，哪哪都沒有絲毫長處，你覺得她憑借什么能得到這樣的機遇？”

“恩~說不定這世上就有那么一個人會為她癡狂，不管她外貌如何、家事如何，甚至不介意她已經嫁了人，就是愿意為了她做任何事呢？”

陶謙冷冷瞥了我一眼，眼含鄙夷：：“你小說看多了中毒了，或者是八點檔看多了人生觀價值觀都滿含狗血了吧。”

我：“……”毒舌男！

陶謙往椅背上一靠：“也不是說這樣的事情就不存在，灰姑娘變女王的事即使是百萬分之一，也架不住中國人多，那么千把個總是有的。”

“嗯嗯。”

“如果你覺得你爸會是能看上那么個女人，還愿意當冤大頭的人的話。”

“你、什么意思？”

“你昏迷這一個禮拜，我調動了所有我能調動的勢力去查這些事情，倒是真給我查出了一些有趣的事。給那個女人打錢、辦事的都是一個叫老于的中年男人，也是他帶著那個女人出的國。”

“那和我爸爸有什么關系？”

“老于原本是一個小企業的老板，雖說有錢，但這么大方總是沒那么簡單。而且，我的人查到，老于的公司之前受到打壓幾近破產，卻突然起死回生，這件事也是發生在你出事不久前。你不覺得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嗎？”

陶謙眼睛直直盯著我，似是想把我看透。我繳著手指，太陽穴突突地跳著，似乎有什么事實呼之欲出，但又似乎什么都想不通透，又似乎什么都拒絕去想。

“你知道讓那個老于的公司最后擺脫危機的人是誰嗎？”

我搖頭。

陶謙唇邊勾起絲嘲諷的笑意：“是你爸爸。更有趣的是，把老于的公司推上絕路也是你爸暗中授意。”

“我爸……”我聲音干澀，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才繼續問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