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在哪兒都能看到你?”張心怡實在是一頭霧水,怎么又碰上了電梯里那個古怪的家伙。
酒店、還有豪華的專車……站在車門邊,張心怡努力地想找一條能把它們串聯起來的線索。
“啊,你是拉皮條的?”她陡然想起了最近的那個熱得發燙的新聞,不就是說一個良家婦女在正規的酒店差點被一個拉皮條的逼良為娼了嗎?
他,不會是盯上自己了吧?
“我,我是……良家婦女。你,你肯定找錯人了……”張心怡腿一軟,一屁股跌到了副駕駛座上。
專家們不是點評說,光天化日之下,拉皮條的才不會這么傻,肯定是認錯了人。只要告訴對方自己是個良家婦女,就能解開誤會了。
“我?拉皮條的?哈哈哈……”男人笑得太厲害了,似乎把胸腔的空氣都笑完了才停下來。
“來而不往非禮也??蓯鄣呐?,現在該我來猜你的工作了。你,是非主流的段子手吧?”
被他這么一笑,張心怡的心反而松了下來。
“你,不是干那行的……”
雖然她從沒有見過拉皮條的,但是眼前這個男人要真是干這行的,有點暴殄天物了。
他大概有一米八還要偏上,張心怡記得,上次在電梯里,自己只有他肩膀高。配上棱角分明的大眼睛、高鼻子,十分地上相。
“你的智商,這一次倒是邁過了免稅的門檻。”男人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
“退一萬步說,就算我是個拉皮條的,你哪來的與喜馬拉雅山一樣高的自信,就認定非你不可了呢?有那功夫,我還不如把自己提溜著賣了更容易……”
張心怡聰明地閉上了嘴。和這個男人見了兩次,就斗了兩回嘴皮子,她都拿了個第二名,還有什么值得驕傲的呢。
男人談話的興趣卻似乎被調了起來。他舒展了眉頭,面色柔和。
“你留言備注,是要去幸福大街吧,還說越快越好。告訴你,這次陳媽媽真是幫了你一個大忙了。你將十分有幸與一個世界級的頂尖賽手分享比賽過程中的專注和快樂。”
猝不及防地,車子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平地漂移。
張心怡頭昏腦漲地發現,窗外的景色像調了個方向一樣,剛剛還停在他們后面沒走的綠色的士,正局促地縮到了霸道的瑪莎拉蒂的前面一個角落邊上。
車里的呂勇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面上充滿了疑惑、憤怒和驚奇。
張心怡還沒有回過神來,車子又發出了轟轟的高分貝??粗巴怙w一般倒退的樓房,她的心像小孩玩具箱里的彈跳球一樣,急遽地忽高忽低,四處沖撞。
“你,你……快停,快……”張心怡絕望地想,再不停下來,她的心,估計真的要跳出來了。
她捂住了嘴巴。
男人猛地踩住了急剎車。
“到了。怎么樣,體驗到一流賽手比賽的感覺了嗎?”男人得意洋洋地問。
張心怡只來得及打開車門,就再也管不住了胃里的翻騰倒海,哇啦哇啦地趴在門邊吐了起來。
清空了胃,她歉意地回頭看了看目瞪口呆得像一座雕像的某人,下了車。
“不好意思,我,我……”
車子傲嬌得像個風一般的漢子,飛快地跑走了。在車門重重關上的那一刻,張心怡聽到車內人喘著粗氣,自言自語,“陳媽媽做事越來越不靠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