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手!”好像是張林楓的聲音。
張心怡腳像踩在棉花上,騰云駕霧一樣地暈。
除了她,好像沒有人聽到他的話。
有人給了他一樣?xùn)|西,他云淡風(fēng)輕地任它滑到了地上。伴著砰的一聲清脆的響聲,一朵酒香味的玻璃花從地面向半空中綻放,又很快地散落成一地的啤酒瓶渣。
“都給我住手,我是警察。”
這下倒是都停手了。
“警察?警察同志也管這種家長里短的家務(wù)事嗎?”黃小雨擦著嘴角的血跡,心痛地?fù)崦活^緞錦樣的頭發(fā)像炸開的麻雀窩般亂糟糟的。
“管,哪里有不平,哪里就該管。男人打女人現(xiàn)在不是可以打110了嗎?現(xiàn)在連自己生的小孩打得狠了,還要給你治個虐待罪呢!”
“警察叔叔,”劉雨思大聲叫道,“亂搞男女關(guān)系的小三也該抓起來的。還有挑撥離間的小人,這樣的人都該抓起來,好好地給她的道德洗洗澡。”
警察叔叔?張心怡偷笑。碰上他,緊繃著的精神就慣性地放松自如了。看在他這么辛苦幫她的份上,以后有空的話,一定要燒些好吃的飯菜回報他。
“小三的罪?本來有人還是可以大有作為的,可她自己放棄了。”張林楓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身邊的張心怡,“道德這種事,你要做謙謙退讓的君子,那真正的小人反而站在了道德高地,對你指手畫腳。”
“警察叔叔高見!”劉雨思擠到了他們身邊,看清了張林楓之后,忍不住,“啊!原來是個大帥哥呀。”
黃小雨挽著呂勇,倆人很有默契地繞過一地的玻璃渣,也站到了他們跟前。
“啊?你不是警察!我見過你,與我們老總一起……”黃小雨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抽回了呂勇臂彎里的手,摸了摸亂糟糟的頭發(fā),往光線的陰影處縮了縮。
“不是警察,你湊什么熱鬧?”呂勇的聲音和他的面色一樣地陰郁。
“不是警察,就管不了這檔子破家務(wù)事了?好,就依你狗屁不通的邏輯,非得扯上點關(guān)系的話,我是她的男朋友,總可以了吧?”
“男朋友?”不知道是誰驚叫出聲。張心怡聽到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倒抽一口氣。
他只不過是想幫幫她而已。
“心怡,這次眼光不錯。”劉雨思不計前嫌地送了她一個大拇指。
“張心怡,真是想不到,你,”一直安靜不做聲的呂勇突然受了刺激一樣大吼大叫,“你在我面前裝得像個貞潔烈婦。到頭來,你才是躲在暗處的蛇蝎女人。你們才是奸夫淫婦。”
張心怡踏著滿地的玻璃渣,直接與呂勇面對面:“作到了你心中的貞潔烈婦,你就有半點愧疚了嗎?我高尚了,你就知道廉恥地要把房子給我了嗎?你什么都沒有做。你怎么還有臉來理直氣壯地對我指手畫腳呢。”
“所以,我說過,小人就是這樣,你不占據(jù)道德高地,他就毫不羞恥地爬上去指點江山了。”張林楓插到倆人中間,攬住了張心怡,與呂勇的勢單力孤形成鮮明的對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