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有這個意思……”逐漸地有同事圍了過來，陶娉婷慌亂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剛從宋經理辦公室走出來的吳小萌，“小萌，你來評評理，無緣無故地冤枉我讓她辭職，真是笑話，她把宋經理哄得這么開心……”

“夠了，別鬧了，下班了，都回家吧。”吳小萌揮著手，像趕蒼蠅一樣，把看熱鬧的同事趕散了，扭頭劈臉就罵，像一把消音槍，聲音雖低，卻飽含力量。

“宋經理還在里間的辦公室看著你們呢，你們都不想干了嗎？思雨走了還不夠嗎？一定要鬧得大家整天都在看我們的笑話，才滿意了？我們又不是整天活在聚光燈下的明星，要靠曝光率過日子……”

“宋經理才不會開除她，她的馬屁拍得這么好……”

“婷婷，別再說了……”吳小萌不耐煩地打斷了陶娉婷的嘟囔，拉著她就要走。想了想，又回頭向張心怡壓低了聲音保證道：“這個家伙，最近好像吃錯了藥，狂躁得很。我去修理修理。你，快點下班吧，人家都等了老長時間了。”

靠！敢情全辦公室的人都知道了那個男人在樓下等她。

張心怡抬眼，眼睛繞著辦公室巡視了一圈，臉突然漲得通紅。拿了早就拷好資料的U盤，她第一個沖出了辦公室。

“下班了？你知道我……”張林楓關掉了手機音樂，一把扯下銀白色的耳機，微笑著向她走來。

“誰讓你來的？你到這里來干什么？你不用上班的嗎，每天這么閑，只知道撩妹……”

張心怡越說到后面，越覺得心虛。她，這樣肆意地把自己從辦公室里受的委屈轉而發泄在他身上，不就仗著他……喜歡她。

“我，我其實是想說，你不用上班嗎？這么早就到這里……”驚覺自己對他，還遠遠沒有到正大光明地無理取鬧的地步，張心怡趕緊往回改口一連串炮仗似的問話。

“我現在就在做最重要的事情呀，”張林楓很自然地牽起了她的手，殷勤地給她開了車門，還很體貼地給她系上了安全帶，才關上車門，走到另一邊，坐上駕駛座，“我在追你呀！這就是我目前最重要的工作。”

車子平穩地上了路。

“可我不喜歡女人談個戀愛，就像個二級殘廢一樣，什么都不會做了。我自己能開車門、能系安全帶。”

她又不是十七八歲剛墮入情網的小女孩，以為找了個男人，男人就會比爹媽還無微不至地照顧自己的喜怒哀樂、生老病死。

“你的意思是承認，我們兩個人正式的關系了？”車子沒有減慢速度，張林楓的腦袋卻偏了過來，“只要你承認，我是你的男朋友了，你想怎么做，我都雙手支持你。我絕不會像別的男人那樣蠢，用餐巾紙幫你擦，”他從方向盤上騰出了一只手，輕輕地摩挲張心怡的嘴唇，

“我喜歡這樣擦。”

他湊得更近了，張心怡能看見柔軟的唇瓣，吐著深秋的清冷，慢慢地靠近自己的唇。

“張林楓，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