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笑容有點無奈：“林夏，你知不知道這幾天你雖然人在這里，可心卻從未離開過他。”

被他說中心事，我無言以對。

他拿下他脖子上的圍巾圍在我的脖子上：“一路平安，別忘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鄭總，我……”圍巾這種私人的貼身物品，我無法接受，當即要取下來還他。

他按住我的手：“天冷，圍著，就當是我送你的春節禮物。林夏，春節快樂。”

“春節快樂。”我又一次無法拒絕他的好意，過安檢時，我把圍巾取下來裝進了行李箱中。

到了澳門后，我按李傲天給我的地址來效區外。面前是一幢被爬山虎枯藤爬滿的房子，我沒來過這里，卻覺得似曾相識。

我推開沒關的大門走進院子，房子里傳來悅耳的鋼琴聲，我以為是李傲天彈的，推開虛掩的房門走了進去。

鋼琴是有，不過沒人彈，琴聲是從音響中放出來的。紅色的磚墻，深褐色的木家具。這個地方我見過，在照片上。

在加拿大時，紀晨給我看過他在國內家的照片，照片上墻外的爬山虎郁郁蔥蔥，整幢房子看上去像是生機勃勃的城堡。

可是現在，一片破敗的景像，沒了主人，這幢房子就沒了原來的生氣。

這架鋼琴如果還是原來那架的話，琴蓋上應該有紀晨用刀刻的涂鴉。他跟我說過，小時候淘氣用刀劃花了他爸爸心愛的老鋼琴，被罰一天彈一百遍《月光》，連續十天。

果然，琴蓋上刻有兩只小貓。

“你舍得回來了？”身后響起他熟悉而得意的聲音。

我轉過身，不過幾天不見，他清瘦了幾分。

我一開口就說正事：“別鬧了，把照片刪了，你應該知道那些照片留著只會對你有害無益。”

這種我時候，我只能好好跟他談，最好是滿足他任何要求。

他一笑置之，不理會我，拎起一只小桶出了門去，我忙放下行李箱跟了上去。

門口不遠處有個湖，他在那里釣魚，而我，才是他真正要釣的大魚，我如他所愿上鉤了。

“傲天，你到底要我怎么樣才肯刪掉那些照片？”我追上他，緊緊拉住他的手臂，“當我求你了，別這么任性好不好？”

他放下手里的桶，抬起我的下頜，“給我說實話，你是擔心你身敗名裂呢還是擔心我人氣下滑？”

“當然是擔心你啊，我微不足道，沒名沒勢的，我怕什么身敗名裂啊？”我伸手去摸他西褲的口袋，確定照片他一定是存在手機里，“把你的手機給我。”

剛摸到他口袋里的手，他就一把握住我的手，逼近我，曖昧的氣息吐在我的臉上，“怎么一上來就亂摸，你是不是這幾天在美國太寂寞了。”說完，他就硬拉著我的手去摸他下面。

我嚇得忙抽回手，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連牽我手一下就臉紅的紀晨了，看著他，我委屈得想哭，怒問他：“你倒底刪不刪？”

“喲，長本事了，都敢用眼淚威脅我了？”他笑起，轉身去拿他放在湖邊的魚桿，“你不是不當我的經紀人了嗎，那你還管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