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沈占輕聲道，起身到里屋去接聽，但房門沒關，依稀還可以聽到他的聲音。
那溫柔如水，似春風般和煦暖心的聲音，儼然不像是一位受雇律師，倒像是情人之間才有的親昵。
“古城的夜景也是有名的，你不多看一會兒？”
“累了就回吧，對于女人而言，休息比什么都重要。”
“我給留你好吃的。”
……
輕聲細語斷斷續續地傳入孝璇的耳朵，她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可這判若兩人的截然不同表現實在讓她忍不住猜測，他真的只是白齡喻請來的顧問？
一會兒電話打完，沈占翩翩入席，“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有。”孝璇搖了搖頭，看著他安然坐下，思忖著道，“今晚也不早了，我看我就先回去了，等明天再來找你，你都住在聽風館嗎？”
沈占抬頭，深眸定住瞧了她幾秒，微笑道：“也好，太晚你一個女孩子回去不大安全。”
孝璇“嗯”了一聲，放下筷子，提包起身就走。
沈占也跟著起身，送她出了西廂房，“我讓服務生給你打包了幾份甜點，你剛剛沒吃多少，這會兒肚子應該還是空空如也。”
淡然穩定的男聲輕輕地說，不像是提議，而是一種決定。
孝璇緩了緩步伐，是有些不知所措，可眼見著到了樓口，不方便站立不前行，只好道了聲“謝謝”，又往樓下去。
到了服務前臺，沈占報了西廂的名號，點心很快就被打包遞出，孝璇取出錢包正要付錢，一張金卡已經遞出去。
“和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不要急著付錢，要給男人一些獻殷勤的機會。”
他輕聲一說，薄唇微彎含著笑，那溫柔的眼神好似他們是舊友，不禁看得孝璇一怔，就連收銀的小姑娘也愣住了，手里捧著他的卡，一雙大眼睜得圓圓的，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臉頰竟是泛起了紅暈。
孝璇緩緩收回錢包，“這樣多不好意思，之前就說了該是我請。”
“你要請了，我還怎么獻殷勤？”又是一句柔聲輕問，那雙桃花眼笑意濃濃，加上他整個高大的身子斜倚著柜臺，好不慵懶，讓人生出一種他在當眾調情的錯覺。
收銀的姑娘低咳了一下，打破這微妙的氣氛，沈占亦循聲轉過頭去，竟是對著那姑娘微微一笑，問道：“你說對嗎？”
姑娘猛地一怔，一雙眼立刻低垂下去，臉紅得猶如火燒般，就連刷卡結賬的動作都變得不利索。
這一幕讓孝璇想起瑞興電梯里的畫面，也是他不知說了什么，就逗得身旁兩個女人喜笑顏開，卿少涵派去迎他們的助理便是這樣羞紅了臉。
孝璇不禁皺起了眉，這個男人好不正經，隨意逗人開心，處處留情！如果不是非請他幫忙不可，她才不會和這樣的人站在一起！
“走吧，我送你。”沈占提起了精美的外賣包裝盒，揚眉風度翩翩地說，同時竟伸出空著的那只手去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