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有神，郁明朗的眼睛一如往昔，呂小月倒是沒有看出半點違心的東西。

“你不相信？”見她猶豫，明朗道，“我可以對天發誓……”

這樣的誓言月兒不想聽，便忽然攔住他啟誓的手：“這個世上的癡男怨女太多，老天爺管不過來的。你若做的到就是我的福，若是做不到就是我的命。強求不得的。”話畢，月兒便站起身，烤肉吃過了，星星也看過了，是該回去了。

明朗卻是愣在那，心里隱隱的作痛，可也辯不出是不同的道理。

一連幾天，呂小月都是懨懨的，心情不太好。郁家的那幾個妯娌只當她有著孕，身子正不爽著了，每一個敢計較什么，都埋頭做著家里的活計。

月兒也是沒心沒肺，愛竄門子不說，活脫脫便是一大小姐，倒是累了身旁的晶晶，忙前忙后，生怕那幾位說了自家夫人的閑話。

呂小月卻是趁著這空，將呂家寨帶來的那些人重新安排好了，一波安插在南村，一波則像是漁網一樣的撒在隴懷縣其他的幾個鎮。

眼下倒是有消息傳了來，一只信鴿落在院子里，正好讓郁明朗逮住了。

關上門，見月兒靠在床上看書，明朗關上門，走到她面前：“月兒，這是什么？”話畢就將拿出了藏在身后的鴿子。

放下書，抬起頭，月兒瞟了鴿子一眼，倒是想沒事人一樣：“信上說什么？”她原本沒打算瞞著。

明朗取下信條，連看都沒看一眼便遞到了月兒面前。

呂小月倒也不客氣，隨手接過來就拆開了。

始皇歿，達蘇死，習亥皇。月兒瞟了一眼，果然如同秦朝一般，要天下大打亂了，好在將軍已經帶著人馬已經走了。

郁明道：“達蘇公子仁厚尚德，禮賢下士，怎么會……”

月兒不語，倒是燒掉了信紙。

明朗繼續道：“月兒，這消息當真可靠？”

始皇滅六國，收天下之兵，六國之人沒有不恨的。呂小月抬頭看他，竟覺得他漂亮的眼睛里倒是頭一次多了些許她看不懂的東西。

安插在隴懷縣的人自然打聽不到，但呂大當家的信使未必做不到。月兒瞧了眼信鴿，見鴿子腳下系著白繩便安了心：“過不了多久，習亥登基的榜文應該就下來了。縣丞會很快接到消息。”

可衛始皇的死很蹊蹺，聽說前兩個月還在距離隴懷縣不到六十里的地方巡邏了。

郁明朗自然想的到，對呂家寨卻是有些擔心：“月兒，你說實話，呂家寨是否打算劫官道？”

“官道？”呂小月納悶的看著他，這話她從未對他說過。

明朗道：“衛始皇已歿，但衛朝廷還在。”

天下即將大亂，屯糧無可厚非，月兒一就有了打算，如今被明朗說出來卻是怪怪的。

“月兒，你聽我一次可好？”明朗也是急了，這種事若是被人發現是要滅九族的。他倒也罷了，那郁老爺子和郁老夫人呢？總得有個萬全之策。

呂小月倒是望著他：“你還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