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進來，“四少爺，您要的水和牛奶面包。”
英羽城接過，揮手讓人離開，才將食物放到喬涼面前。
喬涼沒動，仍是低著頭。
“怎么，要人喂？”他聲音很輕，緩緩在她面前蹲下，把食物硬塞過去。
或許是怕他喂，她大口大口猛往嘴里灌水。
男式衣褲在她身上穿出中性干練的妖嬈，看得英羽城墨瞳又深了一層。
他說話的語氣，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溫和，還帶了點調侃，“我以為你搞那么大陣勢，一定計劃周詳，設計好了逃跑路線。搞半天，你就跑這兒躲起來？”
“沒有計劃。”喬涼悶悶的，實足有勇無謀，“我就想出口氣，然后跟她一起跳樓。”
他指尖驀的像被針扎了一下，直疼到心底，臉色變得難看，語氣也嚴厲許多，“出息！跳樓能解決問題嗎？”
“所以我沒跳。”她很沮喪，“站在樓頂往下看太可怕了，摔下去會死得特別丑吧？”
“……”英羽城對女人的這種關注點很無語，順手幫她撕開面包的包裝袋。
喬涼不再那么抗拒這個男人，接過面包大口啃起來，說出的話嗚嗚嚕嚕，十分軟萌，“后來警察到了，我一害怕，就跑。”
英羽城哭笑不得，眼里多了一絲淡淡的柔情，“慫包！”
喬涼抬起頭瞥他一眼，“慫怎么了，我拍了她的照片，群發出去，這次看她怎么有臉做人！”
“你犯法了。”他好心提醒。見她嘴角有塊面包屑，很自然地用手指替她抹掉了。
喬涼驟然臉紅，不自在地向后躲了一下，卻還是嘴硬，“你的意思是，難道我不應該討回公道？”
“有個詞叫全身而退，懂不懂？”英羽城恨鐵不成鋼，“誰讓你把自己也搭進去的？”
喬涼一口氣吃掉八個瑞士卷兒，兩盒牛奶，仍是有氣無力，喃喃自語，“昨晚就搭進去了。”
這一次，輪到英羽城怔了半晌，目光不知落在哪個角落，也是喃喃的，“對不起，我昨晚以為你是……”
空氣一度陷入沉寂，他轉了個調侃的腔調，“是你自己砸我懷里的。”
“那你就能趁虛而入，順手牽羊？”喬涼圓圓的眼睛瞪得老大。就在天快被她聊死的時候，又悠悠嘆口氣，通情達理的，“其實你也被誰下藥了吧？”
英羽城沒承認，也沒否認，更沒對這件事做任何解釋，只是定定地看著眼前面容干凈的女孩。
“你推開過我兩次，我有點印象。”喬涼吃完東西，慢慢扶著貨架從地上站起來。
他伸出手想去扶她，在半空中又收了手，“結果都一樣，我很抱歉。”
“其實，我很慶幸。”
“什么？”
“沒什么。”喬涼扯動了嘴角，卻不笑，“江美云手里有些照片，是你幫我的吧？”
“照片？”英羽城眉頭緊鎖，“所以你也要用同樣的方法懲罰她？”
“以牙還牙，沒什么不對。”喬涼倔強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恨意，瞬間，似乎又變得平靜，“總之都過去了，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