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棚里。
她今天有場雪景寫真要拍，人造雪花已經是開始洋洋灑灑的飄下來了。
秦晴過來遞給她一杯咖啡，“先喝一點暖暖身子，等會要拍攝的時間比較長。”自己也半靠著桌子便，與顏夏閑聊了幾句。
“雯姐。”
“雯姐好。”
“……”
身材高挑，精致的妝容的莫子雯剛踏進攝影棚里，幾個工作人員便向她打了聲招呼。本來與顏夏是同期，但因為有些手段，資源拿的不錯，很快便擠進新生代小模特行列。
一身裸色晚曳地晚禮服，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倨傲的應了點頭算是答應了，環視了一圈，終于看到來這里的目的——顏夏。
莫子雯紅.唇噙了笑意，邁腿朝著她走來。
“孔雀女來了，你自己小心一點。我去催那邊快一些。”秦晴眼底閃過不屑，也知道她過來，也不會有什么好事，將咖啡放下，去催著攝影棚的工作人員能快些。
“聽說你Via的代言丟了，我挺為你難過的，但是看你狀態不錯，似乎不需要我安慰。那我就能放心告訴你，Via的代言我拿了。”莫子雯走近，在她的面前停住，倨傲的仰著臉看她。
莫子雯知道，顏夏的底子比她好很多，如果讓她有機會上位，那就是給自己找死，所以她才會在自己上升時，還不忘關心關心顏夏。
代言走秀全是她挑剩下的，根本毫無價值。但她還是不甘心，比起壓著她擔心她哪一天做不了這行，她更喜歡讓她直接從這一行消失。
顏夏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喜歡就拿去，這種事我聽著都習慣了，難道你做的還不習慣？只是有一點，狼披上羊皮也不能成為羊，你覺得你可以么？”
語氣里是薄薄一層嘲諷的意味，但是顏夏卻并沒有看莫子雯一眼。
更加的加劇了這種恥辱感。
莫子雯冷笑一聲，明白她在暗諷自己，正要開口還擊時，卻聽見秦晴在遠處揮手道，“夏夏，開始工作了。”
“不好意思。”顏夏將咖啡放下，也不理被氣的半死的莫子雯，徑直往前。
這個代言是秦晴和她好不容易爭取到的一個，合同還沒簽就易主了。對顏夏來說，代言就是錢，而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錢，她莫子雯直接空降，說沒感覺是假的。
可她也僅僅只能感覺不爽，她什么都做不了。
“好，攝影師就位，準備了。”
顏夏一襲長裙，露出圓潤瑩白的肩頭，堪堪露出了大片的肌膚，進去鼓風機吹著寒氣，竟覺得比真實的雪地還要冷上幾分。
她按照要求，職業的做了幾個動作。
莫子雯手里端著助理遞過來的水，嘴角始終浮著淺淺的笑意。她竟然敢諷刺她，也該讓她知道她莫子雯也不是好招惹的。
“好，最后一個，下巴再仰起來些，更倨傲點，對……”
“嘩”的一聲，一瓶水直接朝著顏夏潑了去，顏夏從臉上到裙子上，全被打濕。因為鼓風機的緣故，涼水似冰般緊貼在顏夏身上。
“莫子雯，你瘋了！”顏夏抬頭，美目一橫，直對著環胸抱著看好戲的莫子雯。
她嗤笑一聲，“知道為什么你一直只能拍這種垃圾嗎？那是因為你對鏡頭的掌控力，已經展現里，都很垃圾。在這一場拍攝里，我覺得你根本就是在浪費攝影師的時間。”
攝影師是新人，莫子雯和顏夏的兩個名字讓他選，他當然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前者，立刻附和道，“是啊，這位模特，如果不是要下班來了，你這種毫無表現力的感覺，真的很難過關呢。”
其余工作人員，則是默默的看著，并不吱聲。
顏夏舔唇冷冷的笑著，這幾年世事百態早已看清楚了，現在也沒覺得多荒唐。
“莫子雯，我警告你別太過分！”秦晴一襲黑色西裝，干凈利落的短發，此刻看起來干練帥氣。
大步過去，將手里的浴巾給顏夏包住，“擦擦，今天工作結束了。”
顏夏側目看著秦晴，蒼涼的眸子里帶了些感激，但她掀唇道，“不是還沒過呢，既然莫小姐提出了要求，繼續拍完這組。”
“夏夏，你身體熬不住。”大的鼓風機對著吹，在零下的溫度里，她本就單薄現在還濕著，身子哪里受得了。
“給我五分鐘。”顏夏伸手將浴巾重新遞給了秦晴，雖然表情一直很淡，但眉宇間卻帶著股子倔強。
秦晴退出去，目光沉沉的看著顏夏。
“很開心你能明白我的苦心一片。”莫子雯看好戲的看著她，看著連頭發濕著，裙子緊貼在身上，也依然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眼。
尤其是那雙空靈的眸子，在雪地里恍若雪女一般。
“這種根本就沒抓到感覺，重新拍一次。”莫子雯自然不會這么簡單的放過顏夏，在攝影機便指手畫腳的。
過分的挑剔讓攝影師小哥都心里有愧疚的看著顏夏，畢竟他剛才說了謊，顏夏那一系列的照片，是他拍攝以來，模特里最有靈氣的一個。
現在盡管是頂著寒氣，每一個動作任然沒有絲毫僵硬感，反而很有力量。
惹到了莫子雯，也只能說她倒霉。
秦晴環著手，冷冷的看著莫子雯得意的發號命令。但她也明白她和顏夏的出境，她睡的男人雖然沒什么大的來頭，整死她們倆卻足夠了。
想到這里，因為忍耐緊咬著牙齒。
在這時，鈴聲響起。秦晴轉身看了一眼，是從顏夏的手機。
過去拿起，屏幕上卻顯示：顧先生。
顧先生是誰？
秦晴半瞇起眼睛，從記憶里搜尋起與顏夏有過交集的顧姓的男人，能有這種稱呼，不該是個普通人。
這邊想的出神，另一邊打電話的人卻是面色陰沉，眸子也隨著時間推遲，而陰沉幾分。
三年的時間是不是把她的膽子給養肥了，現在竟然連他的電話都不接了。
“叩叩。”
“進來。”
林茜聞聲推開門，衣著職業套裝，姣好的面容上畫著精致得體的妝容。進去，便問起“總裁，您找我？”
“將顏夏今天起的一個月的行程拿來。”顧念笙掛了電話，隨手丟在了桌子上，吩咐時，頭也不抬的，手上繼續翻著文件。
“顏夏？”林茜想了一圈，對顏夏并沒有什么影響。
“不明白？”
顧念笙抬頭，輕抿著薄唇，語氣里透露出薄薄的一層不悅，讓林茜頓時明白過來自家老板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當即點頭，“明白了。”
“出去做事。五分鐘我要看到東西。”
五分鐘沒到，桌子上便放上了顏夏近一個月的行程單。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他聽都沒聽過的秀，品牌的名字，每一天都被安排的滿滿當當。這樣一看，她倒是要比他還要忙了。
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今天的最后一個通告拍攝的地點就在公司的二樓。
遲疑了近五秒的時間，他伸手拿了自己外套，起身離開。
攝影棚里，顏夏的唇都凍到發僵。
秦晴沒忍住，邁步過去對著秦晴發難道，“莫子雯，做事不要太過分了。”
“秦姐這話說的好笑，我沒怎么聽懂。我做事過分嗎？我不過是為了公司著想，要是這種粗制濫造的東西多了，對公司不好。如果你覺得我做的不好，明日我就向陸總說清楚，我的確沒什么資格在公司待下去了。”
她蹙著眉，裝的楚楚可憐模樣。語氣無辜，直接將陸總給搬出來，目的不過是想要示威秦晴。
不就是賣幾兩肉，也這般的耀武揚威的。
“啊呀，都跟你說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不是你這樣的。這般雙眼無神，一點靈氣都沒有，難怪Via不要你。”
莫子雯捂著嘴，輕笑幾聲，眸子里多有得意。
顏夏只覺得身子都重了幾分，她知道，要是她今天拍不完這組片子，那么其他的工作人員就只能陪著她加班了，而她素來最不喜歡的就是麻煩他人。
雖然莫子雯一味的刁難，她倒沒什么二話，只是按著她說的，拍便是。
“顧總。”
“顧總。”
“顧總您怎么來了？”身后響起一陣騷動，不少人跟著回頭看，才看到進來的挺拔的身影，逆著光線的臉的線條也越發的冷峻。
才認出來，來人正是公司的大Boss——顧念笙。
一時，攝影棚里的人幾乎都看了過去。顏夏是聽到聲音才看到顧念笙的人，冷峻的臉上慣常的沒有任何表情。
莫子雯在看到顧念笙時，精明的眼睛瞬間亮了亮。她早就想要搭上顧念笙這位金主，但是卻一直沒有什么機會。
現在看到本人，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刻是黏了過去。
“顧總，怎么親自來到這種地方？”莫子雯笑吟吟的上前，扭著細腰肢，恨不得將身上能拿的出手的都放在顧念笙的面前。
可顧念笙并沒有回應，渾身上下都是生人勿近的疏離感。雖然如此，莫子雯還是想要碰一碰運氣，結果人還沒接觸到顧念笙，就被身后的人給擋住了，冷冷道，“總裁，不喜歡其他人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