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府是一個巨大的府宅,在蒼色的山巖的腳下,背山面水。亭臺樓閣,池館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與幽靜的白玉蘭林、銀杏林和香樟林,組成了引人入勝的秀麗景色。
宅后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節(jié)的竹根從墻垣間垂下來。下面一口水井。井里的水就像和那些無人注意的草木一樣靜靜地生長。
亭臺樓閣之間點綴著生機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狀的石頭,那些怪石堆疊在一起,突兀嶙峋,氣勢不凡。
賀府的西面院子里,幾根長的竹竿架上,爬滿了花藤,稠密的綠葉襯著紫紅色的花朵,又嬌嫩,又鮮艷,遠遠望去,好像一匹美麗的彩緞。廂房窗邊一棵羊蹄甲。開花時,如同籠罩著一層縹緲的煙霧。
我叫賀思潔,是賀府賀二少爺的女兒。就出生在這西邊的廂房,那時候,花開正艷,一朵朵的細致如蘭花般的花朵。聽母親說,每次我哭,只要看到羊蹄甲粉紫色的小花瓣就會破題為笑。小時候,我總是喜歡把那些紫色的小花瓣拾起,裝入小籃中,一瓣瓣的丟入小池里,看著滿池的花瓣,我總覺得是充滿詩意的。
第一次知道有那個傳說的時候,我只有8歲。那時候姑姑還未出嫁,那天,天很干凈,是那種澄明的藍。她很興奮的沖進大門,大聲的喊著:“我又看到了,爹娘,我又看到了。”這是我姑姑——賀浣,一雙鳳眼,潔白的肌膚,一身的淡綠紗,一頭青絲直直的披在背上,頭上的發(fā)髻上別著一支白玉釵。所有的人都望向她,爺爺坐在堂屋的中央,一臉的怒色:“大呼小叫的成什么體統(tǒng),看到什么用得著這般大呼小叫的,女兒家注意自己的形象。”
姑姑站好,捋了捋從旁掉下的一縷青絲,拂了一下自己淡綠色的紗裙:“浣兒見過李大人,李夫人。”轉而依舊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爹娘,我又看到了傳說中的那種場景。”“小環(huán),快扶小姐回屋休息。”奶奶愣了一下,又轉變了笑臉。
“還望李大人莫要見怪,是老夫太過寵愛小女了。才讓她如此的沒大沒小的。”賀震一臉的歉意。
“都是為人父母的,也難免啊!”話雖如此,但是李夫人的臉上明顯有一絲不屑。“剛才所言還望賀老爺多多的思量思量。我們也就先走了。”“多謝李大人提醒。李大人,李夫人請慢走”看著李昌黎和他的夫人走出門。李家人一出門,李夫人一臉的不屑,“早就聽說賀家五小姐瘋了,今日一見還真是,本來還想給我家卿兒說這一門親事,看來又是一場空!”
賀震也早就沒有了剛才的那般笑臉:“張嬤嬤,去把浣兒叫過來。”
“爹爹,你相信我說的了,我真的又看到了那樣的場景。”爺爺的臉上掠過一絲驚訝,轉而一臉的怒色,對著姑姑就是一巴掌:“把佛經抄寫十遍,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門。”對這個一向被賀老爺視為掌上明珠的賀家五小姐居然被打了,全堂屋的人盡是全部不敢出聲,看著這一幕的發(fā)生。“把賀浣帶下去,關在院子里不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