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將冰棺留下之后就消失了,開始我并沒有對這個冰棺抱有什么希望,可是碧落樓搜羅了江湖上所有的大夫都沒有辦法,我只好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將她放進了這冰棺里,沒想到一段時間過去后她的病情沒在惡化,宛如沉睡一般,就這么安靜地躺著,我心想也許那位神人說的沒有錯,于是這多年間我一直在打聽先生您的去處,希望能夠早日救活她,直到前幾日才去到四明山……”
“她的確有這樣的本事”柳非離說道,“既然這件事有她的機緣在里面,我自當盡全力。”
“所以這孩子是你師兄的?”打斷了柳非離的話,凌楠向上官樓發問,“那你現在,還想留著這個孩子嗎?”
上官樓被凌南這么一問似乎有些難住,他看向柳非離,問道,“是不是要在她和孩子之間做個選擇?”
“你覺得我救不活她們母子?”柳非離反問,“她腹內的孩子只有三個月,而且因為冰封的關系已經停止了生長,要救活她們需要你去極熱之地去以為草藥為藥引。”
“我愿意去。”
上官樓走到少女的窗前,身后撫摸她瓷器般精致又冰冷的肌膚。數十年如一日,她還是沉睡之時的模樣,臉上的稚嫩尚未褪去,這樣一個脆弱的身體當年卻拼盡了全力救活了自己。她那時愛笑的眼睛如今仍舊緊緊的閉著,她喜歡討東西吃的嘴也不會說著討好的話只為自己手里的一塊食物。
若能救你,我此生無憾。少女躺在自己懷里時那樣說。上官樓想起新婚之夜時對方臉上靦腆羞澀的笑容,認真地將兩人的頭發減下來綁在一起。她說結發后就是一生永不分離的夫妻。
他想起自己次次忍不住要殺了那些庸醫時,少女臉上的不忍和無奈。她那樣善良的性子,如果知道自己懷了孩子想必會很高興。
上官樓嘆了口氣,明明就是曾經赤裸裸發生的事,如今想來卻恍如隔世。
“先生,上官還有一事相求,”上官樓突然半跪在柳非離面前,“若她醒來能不能告訴她,這個孩子的父親就是我。”
“自然可以,”柳非離說道,“你既然想照顧她們,日后便要記住自己今日的選擇。你只有半月時間,快去快回。”
他的聲音涼涼的,帶著警告和命令。凌楠想,或許是因為那位苗疆女子的緣故,柳非離對上官樓的態度明顯發生了轉變。那苗疆女子究竟是誰?能讓柳非離這么在意的人,會不會就是那個傳說中拋棄他的女人?
凌楠送上官樓離開,一路上思緒早就飄到了天際,上官樓從一旁扣住她的肩才制止了她一頭撞向大樹的行為,“凌姑娘,在想什么?”
“哦……沒什么……”
上官樓輕笑,“平日里見姑娘都沒一刻安靜,怎么剛才精神恍惚的都要撞到樹上了還不知道?莫不是在想什么人?”
“什么人!你不要亂說!”被戳中了心事凌楠登時發怒,“我只是在想那個苗疆女子而已。”
“哦”上官樓也不點明,“聽柳神醫的話似乎和那女子是舊識,你不認識嗎?”
“不認識。”
“或許是柳神醫的朋友。”
凌楠搖頭,“我師父怎么可能有朋友。”
“柳神醫風姿綽約,年少時想必也有一二知己,你怎知他沒有朋友?”上官樓挑眉。
凌楠握拳。
“快走吧!再不走小心我回去用針扎你老婆!”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勞姑娘幫我照顧她了,”上官樓輕笑,一個躍步飛速離開,“凌姑娘,記得上官一句話,感情來了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