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尋光者（二）
“師兄可知無骨城？”
凌楠其實并不是真的關心莫不凡的眼睛為何所傷，她本關心的是莫不凡的身份，他是柳非離的師弟，他們的師父是誰？那個傳聞中的苗疆女子莫不凡會不會認識呢？可是莫不凡此時提起無骨城，卻讓凌楠小吃一驚。
無骨城名曰無骨，里面的人身份復雜，聽說是當朝一重臣一手建立起來的，網絡了江湖上許多亡命之徒為其賣命，江湖中人對其眾說紛紜，但真正得見的卻不多，莫不凡怎么會惹上無骨城中的人？
莫不凡雙目失明自然看不見凌楠狐疑的目光，他下意識地撫了下右眼，似乎在回想當時發生的事情，“師兄大概應該猜到了，自從你我師門一別后，我投靠了無骨城。”
“瘋子。”凌楠吐出兩個字。
“呵呵，”莫不凡也不惱怒，“無奈之選，實非得以。師父退出江湖之后，師兄又退出江湖，那無骨城主接著便找到了我。”
“你大可不從。”
“說來簡單，做起來卻是不易，我即不是圣人，自然會有弱點，那人捏住我把柄，要我為他賣命，江湖再大，只怕也沒有我容身的地方，我本想著先假意順從，待到有機會時再逃出來，沒想到世事難料……”莫不凡說起這話來，語氣中頗有些看透人間滄桑的悲涼之感。
凌楠想他也不過比自己年長幾歲，卻有了這番感悟，以他的年紀算來，當年進到無骨城時，只怕比自己現在還小上幾歲。
“后來我為救一人不小心得罪了京中權貴，想不到還牽扯出朝中一些舊事，無骨城因此惱怒，請了江湖上的鬼手，趁我不防竟將我傷到這種地步。”
“難道不是你學藝不精？”
“我是醫生，并不是俠士，功夫不及人也不丟人，”說完莫不凡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柳非離，“柳師兄不是也不會絲毫功夫嗎。”
“可惜是師父不隨便得罪人。”
莫不凡挑眉，反駁道，“那小凌楠可就說錯了，柳師兄當年激怒的重臣俠客不在少數，可惜師兄仙人之姿，走到哪里都有鶯鶯燕燕護在身旁，單憑這一點我就不及師兄十分之一了，師兄，你說是嗎？”
凌楠登時有些惱怒，“你少污蔑我師父。”
“小凌楠生氣了。”
“沒有！”僵硬地回了一句，凌楠干笑著看了眼柳非離，而對方始終是淡淡的表情。回想起剛才柳非離側臥在榻上小憩，的確是仙人之姿，怎么可能不吸引鶯鶯燕燕？
見她走神，莫不凡也轉移了話題，用手撫摸著自己的雙眼問道，“師兄，我的眼睛可還有救？”
凌楠等莫不凡走了，磨蹭著來到柳非離身邊，含笑挑眉，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師父覺得莫不凡的眼睛如何？”
柳非離側目，狹長的眼睛掃了她一眼，“這幾日你醫書也看了不少，剛才他的癥狀你也看見了，你來分析分析。”
凌楠一聽，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