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數天,曲婳皆按照曲蕊的說法每次吃飯前便先讓那小鼠吃一些,幾日下來,未見著有誰毒害自己,反倒是著小黑鼠吃的滾圓,倒是比之前看著好看了些。
這一日曲婳端了碗,正待吃的時候卻被素蘭叫住了。“主子,且慢!”素蘭從她的碗中撥出了些許飯菜放在那小鼠的面前,等大小鼠吃了個干凈才放下了心。曲婳笑了笑,柔聲說道:“你呀,神經也太緊繃了些,那會有人會來毒殺我這個眼見著就要被廢黜的妃子呢,平白給自己帶來麻煩,倒不如放我在這冷宮里自生自滅的好。”
素蘭見那小老鼠吃完了也沒有什么反應才放下了心:“小心一點總是沒有壞處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瞧著侍衛送來的伙食一日不如一日,素蘭心中有些憋火,這些人已經沒有再拿曲婳當成一個妃子了,倒是囚犯都比的她如今的處境要好。前兩日尚還能見著葷腥,今日竟然只送了些白米配那蔬菜,真是越來越不把曲婳放在眼里了。素蘭心想著,改日還真要教訓教訓這群不知死活的奴才才好。
曲婳撥弄了兩下碗里的白米正要朝著嘴邊送去的時候,桌面上的小老鼠突然間吱吱的叫開了,曲婳又把筷子放了下來,伸手逗了逗它,輕笑道:“怎么了,你還沒有吃飽么?!”
手指頭剛剛觸上它的皮膚,它便朝后倒去,身子硬挺挺的倒在了桌子上。曲婳慌忙的站了起來,看著桌上已經死去的小老鼠,在轉眸看了一眼碗里晶瑩顆粒分明的白米飯,心中一陣驚慌,揮手將碗筷一齊揮到了地上。
“啪”的一聲,瓷質的碗在地面上碎裂開來,米飯滾到了地上,沾染上了塵土。
“主子,這……”素蘭皺著眉頭驚詫道。
“呵呵,真是想不到,我已經落至了此種地步卻還是有人不放心,要至我于死地!”曲婳伸手扶住桌面,用力的板著桌面,指節都泛了白。她看著桌面上挺著肚子已經沒有了氣息的老鼠,眼神里泛著冷意。
“我這就去告訴華妃,讓她盡快的想辦法讓主子您從這里出去,這樣子太危險了。”素蘭說著便要朝冷宮外面走去,曲婳伸手攔住了她,咬唇思索了半天沉聲道:“這件事情還是別讓蕊兒知道了,她尚且還額米有站穩腳跟,若是在將她攪合下來便就太得不償失了。”
“可是華妃娘娘深受皇上喜愛,若是她在圣上身邊多說幾句,一定管用的。”素蘭眉頭皺著,今日若非是曲婳的動作慢了一點只怕是死在這兒的已非是這一只小老鼠了。
“不可!”曲婳稍微提高了一點聲音,思索了半天便開口說道:“這樣子好了,你且去白太醫那邊去尋些能讓人陷入短暫昏迷卻不致死的藥物來。”
“主子,這……”素蘭站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的主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曲婳輕輕的推了推她,急聲道:“他們不是想要毒殺我么?那便如了他們的愿吧,現在只有先將事情鬧得大些,讓她們不好收場,才能夠引起皇上的重視。哎呀,你快去啊。”
素蘭依舊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可是這樣子是不是會損害主子您的身子?若是沒有得到預想中的效果豈非是白白的受了傷害?!”
“現在已經來不及考慮這些事情了,沒有別的辦法了,你無需擔憂我,照做便是!”曲婳坐在了凳子上,冷聲說道。素蘭還想要說些什么,見曲婳也不做聲,只是單單的看著桌上已經死去的小老鼠出神,眉頭緊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素蘭嘆了口氣,便出了冷宮的門,前去太醫院去找白玉黯。
曲婳從桌前站了起來,垂眸看了一眼桌上的死老鼠,嘆了口氣,心道:“我不殺你,你卻因我而死,還是先掩埋起來吧。”嘆著,便去了素蘭的衣柜里,想著能不能找到一個錦帕,將它的身子包裹起來在買入土里。
打開了衣柜之后,曲婳上下看了一眼,有素白色的錦帕露出了一角,曲婳伸手將她抽了出來,轉身就像要離開。“啪。”的一聲,有什么跟著摔了下來,曲婳好奇的回過頭看了看,卻發現那竟是一枚金色的令牌。
曲婳彎腰將地上的令牌撿了起來,放在眼前仔細的看了看。令牌上的一側篆刻了一行蠅頭小楷,曲婳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掌心越發使力,令牌的尖角擱在掌心里,生疼生疼。
可是,曲婳現在卻一點疼痛也感覺不到,滿滿的都是無力感。那令牌一側的字清清楚楚的映在眼前,讓曲婳不信也得信。
上鐫刻四字:“暗衛統領。”